想飛 I WANT TO FLY

上班時，我跟隔壁的韓國男生大衛隨口討論起目前工作document review的困境。我們都不喜歡做這份工作，但現在job market很差，這份工作似乎是可以讓我們pay our bills的唯一方法。何況光是十月份的失業人口就高達24萬人，失業率6.5成創十四年新高，有錢賺已經不錯了。接著我們開始如下對話：

前天傑克小弟從Maryland來紐約拜訪，並帶來了六隻龍蝦當伴手禮(還是活的，真感動）。記得以前住在波士頓時只要有朋友來訪，我一定會去超市買龍蝦招待朋友，請魚販幫我蒸熟，帶回家後只要拿菜刀拆解龍蝦，並備好醬油加蒜頭，就是美味的龍蝦大餐了，比較起在大餐廳裡吃奶油龍蝦，自是經濟又實惠。離開波士頓後，就再也沒有去超市買龍蝦犒賞自己或朋友了。雖說以前由於招待龍蝦太多次，幫大家支解龍蝦的重責大任總是落在我身上，因此我拿起菜刀支解龍蝦的手法也算是利落。但在傑克面前完全是小巫見大巫。傑克在餐廳工作，據說每天要砍殺五百隻以上的龍蝦，所以看到他指揮室友準備大鍋蒸龍蝦，並且還親自為我跟室友操刀把龍蝦的身體肉大腿肉取出，自是感動異常。

outcome：我與室友各豪爽地嗑掉兩隻半龍蝦（哎哎，想當初以前我的最高紀錄是一隻半），還喝光了龍蝦腦髓，膽固醇指數升高百分之兩百。

第二天，我們三人去了每次傑克來一定會去朝聖的蕎麥屋（Sobaya）。我們每人各點了蕎麥屋的lunch set，我吃完主食seared tuna再加上蕎麥麵已經很飽了。但我們的午餐沒有就這樣結束。因為室友從來沒有去過今年開張的日本拉麵店一風堂（Ippudo），所以我們三人又決定續攤。

放假的這個星期以來，我從事著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動。算一算在這七天之內，我一共游泳兩次、打桌球一次、打羽球一次，相當充實愉快。

在學校唸書的時候，交朋友一直是件很自然的事。有放假時大家呼朋引伴，成群結隊去賞楓去滑雪去party，也許只是因為想成為團體的一分子，為了不想被大家視為不合群的孤僻人物，所以有什麼活動就參加。現在想想，學生時期很多時候交朋友是身不由己的。出社會後，再也沒有學生時期時交朋友來得這麼順理成章，也許是個性已經定型，愈來愈不在乎曲高和寡，交朋友愈來愈挑。尤其是來到紐約之後，在這裡的交友圈等於從零開始，交朋友真的得很刻意很努力。然而住在國外，朋友總是來來去去，即使是本來常hang out的朋友有時也會因為各種原因而不再hang out，這使得碩果僅存的幾位朋友更行難得。

之一
Facebook真是個恐怖東西，除了可以找到失散多年的朋友外，也會被不想被找到的人找到。今天打開信箱時收到凱文從Facebook寄來要加我為朋友的邀請信，嚇了我一跳，再仔細一看，有這種怪姓的，真的是凱文啊。不是很想加他，心裡很狐疑為什麼凱文要加我為朋友，並且強烈懷疑Facebook的功能到底是什麼的同時進到他的profile翻出他的照片來看，才發現真的是不得了。凱文把他從小到大的照片都放上去了。我沒有費心尋找小學畢業照裡哪一個才是凱文，但是凱文高中時期的照片就真的很驚人。高中時期的凱文要仔細看才可以發現跟現在的凱文是同一個人。除了臉蛋清秀、身材非常非常瘦以外，還非常時髦—-頭上居然戴了頂藝術家帽，有的時候還戴圓頂帽，身上穿的衣服也頗有品味，跟現在的凱文完完全全不同！真的讓我目瞪口呆，嘴都合不起來。原來人的身材可以變化地如此劇烈。我到底要不要加他為朋友呢？加入了又要幹嘛呢？

來到了新環境後，我沒有再像做上一個project一樣，三八地到處和人聊天，每天像患了自閉症似的關在自己房間，自顧自地坐在電腦前工作逛別人的blog，惜話如金到每天開口說的話只有買咖啡、買便當還有跟坐在隔壁的老頭卡爾要他assign工作給我，一不小心英文就一整個退步。荒廢了兩個月，今天才把以前抄的單字本拿出來想要溫故知新，才發現有的單字句子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以前跟舊同事們conversation的上下文與情境了。就好像以前天天摸天天練的樂器突然荒廢一年半載，要pick up時覺得腦筋完全漿固。果然還是得在全英文的環境下才有努力背單字的動力，以後還是不要貪圖中文project的薪水，乖乖地做英文的project好了，否則因小失大呀。好不容易覺得自己的英文有點進步，現在又倒退三步，慘。

想當時每每跟舊同事們聊天常覺得很挫折。聊天的話題從電影、音樂、政治、種族、文化、家庭到昨天我吃了什麼或者今天上班的路上遇到什麼鳥事，我要不是描述一件事情時說得吞吞吐吐，明明一件有趣的事情被我說得支離破碎讓聽眾注意力分散，想耍幽默感卻耍不出來，要不就是詞不達意，或者用一個片語或一個單字可以說明的事情被我繞一大圈描述，我自己都覺得對聽者很抱歉。尤其是每個人都有自己說話的習慣或幽默感，即使與Ａ在一起相處久了有默契，大部份時候雙方都可以理解或猜到對方要說的是什麼，但是當與我對話的人換成Ｂ時，對方又要重新適應我的中式英文了。

果然人要有刺激才有進步，當時與人溝通時常嚐到挫折的滋味，我雖然沒有臥薪嚐膽，也下了一番功夫。除了一開始看小說背單字外，我也在別人聊天時豎起耳朵，很認真地把別人說出口的有用句子偷抄下來，抄的不完整的話一定查字典。因為說真的，有的時候雖然在別人說的時候完全聽得懂對方的意思，可是當自己要說的時候，就完全說不出來。有時介系詞一說錯，意思就完全不對了。何況我不相信我的人腦，堅信做筆記比較可靠，所以我的小筆記本裡抄滿了別人的對話、當時聽不懂的單字、還有小說裡的單字。後來背這些單字不過癮，我又養成了每天看紐約的地鐵報紙Metro的習慣，每天一定把只有薄薄幾頁的Metro從頭到尾翻一遍，從一般新聞到fashion電影八卦，用眼睛掃了一下後開始抄下我自己覺得有用的單字。還好坐我旁邊的克勞蒂亞及對面的大衛馬克跟我處久後，都非常習慣我奇怪的說話方式，對我抄下他們口中的單字也見怪不怪，所以我抄生字的動作非常光明正大。到後來連常常來我桌旁找我說話的同事，也都知道我桌上躺著的印著高雅圖案的小筆記本裡裝的是什麼。過分熱心的湯馬克每每來到我桌旁，有事沒事就會隨便翻翻我最近抄了什麼好句/好字，還會comment說“喔，我也喜歡這個字“，然後就好像補習班老師一樣一個一個解釋給我聽這個句子/單字是什麼意思，還會順便舉個例子說明該字的用法。雖然是不請自來，有些單字我還是在他的指點下豁然開朗（有的字中文字典查不到，英文字典的definition看完還是霧煞煞）。大陸人Ｗ有次也跑來翻我的筆記本，指著我費力抄下的每個單字以一秒鐘一個單字的速度炫耀似地告訴我這個字是什麼意思，那個字是什麼意思。被他一說下來，我抄滿兩面的單字他起碼知道八成，分明是來挫我銳氣的。好險我即使知道自己的英文不足，但起碼的信心還是有的，何況後來還被我抓到他把某個長得很像的字張冠李戴，就不把他的炫耀當一回事了。

不過總之，多背幾個單字與學習人家conversation的句子是很重要的，會讓以後說英文時順溜許多，我就常常把從與Ｅ的對話中偷學到的用法現學現賣，在與Ｆ對話中說出。這時候我是最開心的，因為只要會用出來（不管是不是刻意），就代表我已經記住了這個字或用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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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laimer: 以下是我聽寫抄下來的有用對話，不保證文法正確，歡迎討論指教）

看電影時：
There are many symbols/symbolic issues in the movie (象徵意義）
I couldn’t pick up the symbols in this movie before. （我以前不能理解這部電影隱含的意義）
I didn’t like the act （我不喜歡這人的演技）
This movie is a spoof （這電影是個大爛片）
It was a watchable movie（這部電影可以看）
This movie is timeless（這部電影不管過了多少年仍然非常經典）
It was a low budget movie.
The music is more intense.

吃東西時：
The restaurant is very family oriented （家庭式的餐廳）
The food is not up to my usual standard （這裡的食物根本搆不上我的水準）
I am going to drink tea to flush it out. (我要喝茶把口中的味道沖散）

討論對象時：
A: What type of women are you looking for? B: I don’t have a type.
You are comparing apples to oranges （這兩個是不同的東西，根本無從比較呀）
mail-ordered wife（郵購來的妻子，意指訕笑別人不要肖想有這種完美的妻子啦）

走在陽光下時：
The sun is too strong. (太陽光很強烈）
Stand in the direct sun….
Put on the higher sunblock cream. （防曬系數較高）

伶牙俐齒時：
Why don’t you look in the mirror, you will see even less.
You always do something without thinking twice.
You are quick to accuse me! （你會不會太快就指責我的不是啦）
You are falling on the wrong side of this argument （你應該站在我這邊，贊同我的意見才對啊）
What goes around comes around=karma（當時你對別人做了什麼，現在輪到你的現世報啦）
This is above the roof（某人的行為太超過了）
That was really low (這人手段真差）
Try to crawl before you walk or run.

生病時：
I am showing the usual symptoms.
I am feeling symptoms now.
The AC is too strong that I start to have a running nose（冷氣開太強，我開始流鼻水了）
Is it a sharp pain or dull pain? （你的牙痛是刺痛還是隱隱作痛?）
grind your teath（磨牙）

其他無從歸類的：
Looks like you are very environmental （環保的）
I don’t know how long I am gonna hold out. （我實在太累了，我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I am going low budget now. （我現在開始要省錢）
He was a grade ahead of me（他大我一屆）
I’d say no on that （對於那件事我不敢苟同，我一定會拒絕）
You are in a better spirit today=You look cheery today
The teacher is about to finish roll call（課堂點名）
It’s too coincidental!=What are the odds.
save your face=avoid embarrassment
crocodile tear（假惺惺的眼淚。Ex: His crocodile tears got him things he wanted.）
cool beans=ok（A: Do you want to have Chinese for lunch? B: Cool beans!)
I just got off phone with sb（我才與某人掛掉電話）
cripes! （used as a mild oath or an exclamation of astonishment=oh my god)
I am in a lunch/financial crunch=a critical situation that arises because of a shortage of food/money
tipsy=drunk (I was not tipsy)
You put me too high on a pedestal=to glorify, idealize (你把我想得太完美，我的道德尺度沒你想像的高）
Is it a sleep-away? （這是在外面過夜嘛？）
It is not as near to make a favorable decision as I had initially hoped.
I don’t hold any birthdays. （我從不過生日）
fell through=failed (Ex: The deal fell through.）
I knew you’d come through for me=to do as expected or hoped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幫我。Ex: I came through for my family 99% of the time. I only backed out once.)

7:30 pm
星期一晚上下班回到家正要掏鑰匙開門時，赫然才發現家裡鑰匙在前一天去超市買東西時被我拿出來，忘了放回上班包包裡。勉強維持鎮定打電話給室友，心裡祈禱室友要不是在家，要不就是像上次一樣，剛好就在附近，五分鐘後就回家救我。然而天底下沒有這麼幸運的事，這次室友人在Astoria，並且不久後就要開往紐澤西的Newark機場，可能超過半夜十二點才會回到家。超過半夜十二點才會回到家？！我聽完後就像血被抽掉一樣，整個人呆掉了。現在趕到Astoria至少也要二十分鐘，看來是無法跟室友meet。如果我在室友開車下highway經過Chinatown時剛好趕到Chinatown，也許可以跟他拿到鑰匙。然而現在趕到Chinatown，至少還要一小時，室友開上highway只要二十分鐘就會到Chinatown了，看樣子我是趕不及了。看來在外遊蕩到半夜是無法避免了，頭開始暈眩起來..我不要啊~~~~

We bite off more than we can chew. （可以很直接翻成眼睛比胃口還大，很貪心的意思，或者能力不足，卻想做出能力以外的事）
I only care about your happiness. （我只希望你快樂）
I was sidetracked. （我分神了）
Apple polisher=You got something on your nose=kiss asser 拍馬屁的人
I have very limited phone service. （我的手機收訊不太好）
CYA=cover your ass
I was spaced out. （我剛剛發呆了）
I only have a small violin for you=Don't cry for me Argentina. （我的遭遇比你的嚴重多了）
The food goes right through me. （吃下肚的東西馬上拉出來）
All hell broke loose=everything was crazy（所有糟糕的壞事通通都發生了）
OCD=obsessive compulsive disorder （強迫症）
To be bitched out=To get yelled at（被罵）
ADD=Attention Deficit Disorder （過動）
You were totally absorbed. （你剛剛太專心了）
It's a hit or miss. （結果不一定，有可能好也有可能不好）
Ms. Robinson complex （戀母情節）
I heard it firsthand/secondhand. （我得到第一手/第二手情報）
The selection is limited. （選擇很少。譬如：The selection in the store is very limited. 商店裡面的選擇很少）
The movie is two stars out of four. （這部電影沒有很好看）
He is way over the top. （他做得太超過太過份了）
You speak my mind. （你講出我心裡想的話）
Make a mental note. （在心裡悄悄記住）
Let's not get caught up by the details. （還是不要太追問細節啦）
The cookies are calling my name. （餅乾在呼喚我）
Finally my mind kicked in.（最後我的理智還是恢復了）
He knows you intuitively. （他很直覺的就很了解你）
I am not going to take offense. （我不會被你冒犯到）
He is openly gay. （他公開他是gay）
He has the superman complex. （他有超人情節）
Goof off all day. （一整天都在混）
PDA=Public Display Affection
You are so self-absorbed. （你真是太自我膨脹）
I have tough skin. （我臉皮很厚）
He is not buffed=He is not in good shape.（他身材有點走樣）
He is thinking with his genitalia. （他用下半身思考）
Not at all=not in the very least.（一點也不）
MIA=Missing In Action （ex: He is MIA again.（他又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Ignorance is a bliss. （無知是福）
LMAO=Laughing My Ass Off（太好笑了）
I am totally speculating. （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猜測而已）
He has a strong attraction to me=He is attracted to me=He likes me.（他喜歡我）
I didn't want to pursue to contact with him. （我不想繼續跟他連絡）
With the traffic it is edging up to 2 hours each way.（因為交通阻塞的關係，單程可能變成兩小時）
Sitting in the sun/shade（坐在陽光下）
I am a beach person. （我喜歡去海邊）
I can be really burned. （我很容易被晒傷）
Everything there is discounted. （每樣東西都有折扣）
He is so unsociable. （他非常擅長交際）
It seems like a no brainer=It is so obvious.（這件事非常明顯）
I have to pipe up=I have to speak up （我只好跳出來講話）
I only caught a few episodes. （我只看了幾集（連續劇））
I have been seasick a few times. （我過去有幾次暈船的經驗）
He recounted his story. （他敘述了他的遭遇）
This leaves you another dilemma. （這件事讓你很兩難）
There is a good chance that the restaurant is not open.（餐廳很有可能沒有開）
He is having a life altering change.（他的生命有了很大的改變）
Do you want to cut through it? （要不要走捷徑）
The phone is off the hook. （電話沒掛好）
It is all subtitled. （這電影有字幕）
I was only half asleep. （我沒有完全睡著，半睡半醒）
He was talking out of his ass. （他根本都在唬爛）
The bread is going stale.（這麵包已經放太久了）
They party hard.（他們一天到晚party）
This thing grosses me out. （這件事讓我覺得很噁心）
He is very close-mouthed about it=He is tightlipped. （他嘴風很緊）
You can't let one bad experience hold you back.（你不能讓這一個不好的經驗影響你）
What is your heritage? （你是什麼族群的人）
These people work 24-7.（這些人每天工作24小時）
These people just sleep walk their lives. （這些人只是渾渾噩噩過一生）
He has a verbal diarrhea=He does not shut up.（他不肯閉嘴）
They did a duet. （他們唱了首男女對唱）

八月底，小黛做了半年的project接近尾聲，supervisor留了十個律師繼續處理後續的工作，把其餘的律師都解散了。小黛因為坐得離supervisor的辦公室近，平常除了一般的工作外，老是被交代做special assignment，所以小黛也被supervisor要求留下來。然而小黛因為她的buddy們通通都離開了，被留下來的律師都是平時小黛不喜歡接觸的人，就拒絕了supervisor的要求，另外接了中文document review的工作。

小黛的新工作在曼哈頓中城，地鐵站就在law firm樓下，小黛從家裡出發到law firm順利的話只要半小時，而且更重要的是，小黛跟其他在law firm工作的律師一樣，一人一間辦公室，辦公室外還掛著小黛的名字。習慣跟一大票律師在同一間辦公室裡邊工作邊哈拉的小黛一開始上班時非常不習慣，非常懷念過去吵鬧、互相干擾又沒有privacy的日子。小黛工作的樓層屬於commercial litigation部門，奇怪的是整層樓安靜地就像個ghost town，很少有說話討論的聲音，不但有很多空房間，整排辦公室外只有一個支援的秘書，也沒有電話響（電話響了也沒有人接？），一整天下來往往小黛只聽到她跟朋友打msn的聲音。小黛想，美國的不景氣在這間事務所表現地很明顯。上班少了聊天的對象，小黛開始有Monday blue。

七月底，H來到紐約探望小黛，小黛的生活開始忙碌起來。H來到紐約之後，就住在離小黛家兩個地鐵站距離的地方。H對小黛的生活細節很在意，第一次來到小黛家，看到她床鋪的擺放位置後，知道小黛總是在鬧鐘沒響之前被射進百葉窗的陽光照醒，而且裝在窗戶下的冷氣機總是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為了改善小黛的睡眠品質，馬上就手腳俐落地想辦法把床鋪移開窗戶旁，並把小黛房間裡的所有傢俱整個rearrange一遍，小黛的房間從此煥然一新。此外，H常常煮了晚餐邀請小黛去他的住處享用，然而發現小黛下班回到家後就懶得再出門後，就開始每天早起準備三明治，在小黛出門上班時拿給小黛。有時又跟著小黛轉兩班地鐵去上班，在小黛上班附近的麥當勞看書寫自己的研究計畫。小黛跟Jose鬧彆扭跟H抱怨時，H總是站在中立第三人的角度，試著把Jose的觀點講給小黛聽。H後來不管到日本或韓國開會，總不忘寄明信片給小黛，讓小黛有受到關心注意的感覺。

一早小黛跟馬克同時跑去電腦桌等著用電腦時，兩人隨便聊起馬克覺得哪個辦公室裡的女生很attractive。馬克說："No one is really attractive to me. They all have an attitude."。小黛回說這一點都不意外，紐約的女人通常都有attitude。馬克忽然說："I am attracted to you"。小黛很驚訝地直呼："No way!!" 馬克還很正經地要小黛跟他說謝謝....

星期一上班時W跑來小黛的座位找小黛講話，有鑒於上次W找小黛講話時被小黛的supervisor看到，告訴他們做不同的project的人如果要聊天應該到廚房去聊天後，小黛把W拉到走廊上，又再告誡W一次不要在小黛座位旁跟她聊天。沒想到W用一副不以為然的語氣說小黛的supervisor是笨蛋，幹嘛這麼在乎他，被fire掉頂多再找別的工作就是了云云，讓小黛氣爆。小黛臉很臭的樣子被Jose看到，問小黛怎麼回事，又接著問W是不是在追求小黛，還問自己是不是跟W一樣被小黛拒絕了。小黛覺得Jose很少打電話給她或約她出去根本不算是追求，Jose對她的讚美或送巧克力給她頂多只能算是flirting。Jose告訴小黛，他是真的喜歡小黛，他平常讚美小黛，或給小黛禮物都是他affection的表現，而不是flirting。他覺得小黛除了外表很attractive外，他也覺得跟小黛在一起很舒服。也許是背景相似的關係（？），他覺得小黛似乎比辦公室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更了解他。他也喜歡小黛的subtleness，總是試著了解對方的感受，並且專注聆聽跟人們的對話。他覺得小黛是很wonderful的女人，然而因為他不知道小黛想要什麼quality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qualified，又怕自己的很多issue會構成兩個人將來爭吵的原因，所以才一直沒有actively追求小黛。然而當他把之前沒有積極追求小黛的原因說出來後，反而開始覺得那些原因很silly。他告訴小黛，他等不及星期五的到來，可以跟小黛一起上一整天CLE的課....

自從辦公室為了另一個project新加入五十名contract attorney後，整間辦公室開始秩序大亂。除了小黛的supervisor因為同樣面積的辦公室增加了五十人，且新加入的人又由別的supervisor管轄感到annoyed外，大家一起共用的廚房、廁所、飲水機等更是愈形髒亂。尤其是小黛無聊時上網用的電腦因為人數增加的關係，上網的時間從每人每次限時15分鐘縮短成5分鐘。小黛好不容易搶到電腦上網時，總因為感覺後面排隊的人虎視眈眈地盯著小黛的電腦看，每次都只看完email後便快速離開電腦桌。

七月四日美國國慶日，本來以為同事們會起鬨一起去看煙火，沒想到下班時間一到大家居然成鳥獸散。小黛跟Jose一起等地鐵時，Jose隨口邀小黛一起去Union Square的西班牙餐廳吃飯，小黛想反正沒事就答應了。自從認定Jose對追女生沒有sense，完全憑自己感覺行事後，小黛對Jose就已經沒有了期待。即使如此，小黛覺得Jose是個孝順小孩，又是個善良的人，就算跟Jose不適合，Jose仍然是個很值得交往的人，因此還是很認真的把Jose當一個好朋友來對待。也許就是因為小黛對Jose已經沒有了期待，兩個人的談話反而變得更自在，連以前小黛對Jose有所保留的話題，小黛也不再顧忌。小黛不再想問Jose"Why are you asking me out?"，或"Why haven't you been asking me out for 2 months?"或者"What are we doing now?"，而只想享受餐廳裡好吃的guacamole。然而吃過那頓晚餐後，小黛與Jose似乎又回到兩個月前的關係。Jose又開始送小黛巧克力，偶爾也打電話給小黛。小黛猜測，他對待喜歡的女生的方式就是這樣，不急不徐，完全依照自己的心情與schedule走。雖然他是家中最小的小孩，但個性偃然像個四十多歲的老頭，讓自己承擔過多的responsibility。他的家人永遠是他的第一位，不管做什麼事永遠都先考慮家人，然後才考量自己想要什麼。於是他的schedule可能先是陪媽媽，再來是陪兩個姊姊，再來是姪女或者grandma，等到這些人都輪完一遍，還有餘力，才輪到女朋友。小黛相信他也會是個負責任的丈夫或男朋友，只是當他的妻子或者女朋友的人，如果不能接受他的priority或者思考方式，可能會相當辛苦。小黛雖然逐漸了解Jose的想法，但還是不太能接受他喜歡她的方式。

上班時因為小黛覺得無聊，便央求大衛跟她聊天以keep her awake。大衛熬不過小黛，只得講了個有色笑話要小黛猜：

六月三日時，小黛在工作中安靜地度過了她31歲的生日。小黛不喜歡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並沒有大聲跟同事宣揚，但幾個知道小黛過生日的同事紛紛跑到小黛位子旁悄聲祝賀，並準備卡片及貼心的小禮物給她，讓小黛覺得很窩心。雖然多了一歲的她並沒有什麼外顯的成就，但這些日子以來她在紐約很努力，無形中她學了很多東西，她想，maybe it is the small things that keep her going，她嘉許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勇敢與堅強。然而Jose卻在小黛生日當天缺席了。

小黛一直對自己的英文感到自卑。當她表達不出想法或聽不懂別人的話時，她總是感到很frustrated。情況輕微時，她頂多無法適當表達自己的幽默感，情況嚴重時還會讓別人對她說話的內容產生誤會。小黛是個愛說話的人，但來到這裡後她相較顯得安靜。當同桌的人熱衷地討論某些事情時，她無法像別人一樣高談闊論。一方面是語言障礙，除了少數人以外，很少人會認真去了解小黛腦袋瓜裡的真正想法，小黛總是一邊在腦袋裡轉了十幾句話後，真正說出口的只有一句。另一方面也是受到克勞蒂亞經常針對小黛在眾人面前的發言直接批評小黛的玩笑太超過或發言不適當的影響，而感到discouraged。

小黛一早上班時，凱文忽然走到小黛桌旁問小黛"are we not talking to each other now? Cause I am confused."，小黛相信凱文的音量大到讓坐在對面的馬克跟大衛都聽到了，趕忙把凱文拖到旁邊。凱文說他覺得小黛看到他時好像不太跟他聊天，也不會像以前一樣走到他座位旁找他講話了，又告訴小黛他仍然對小黛有興趣，不知道小黛怎麼看待他們的關係。小黛覺得凱文很奇怪，如果凱文想要跟她說話，怎麼也不見他走到小黛位子旁跟她聊天，卻期待小黛主動找他講話，何況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小黛只希望工作時覺得comfortable，不要在辦公室裡樹立一個敵人，並不想要跟凱文有任何交情。凱文如果仍然想要追小黛，難道不應該先修復好他們的關係，先從做朋友開始嗎？而且凱文就這樣走到小黛位子旁大聲質問小黛，讓她覺得凱文根本缺乏common sense。小黛告訴他她不想讓別人聽到他們的對話所以才把他拖到一旁，並且告訴凱文"it is best for us to just be friends"。凱文說他能理解。

星期六下班後，因為摩根生病把跟小黛的約會取消，小黛遂跟Jose跑去Union Square看電影吃飯。他們一起看了"Harold and Kumar Escape from Guantanamo Bay"，裡面有很多成人鏡頭，小黛覺得跟非男朋友的人一起看有些尷尬，斜眼瞄了坐在旁邊的Jose一眼，發現他用手撐著頭，一副懊惱的樣子。小黛不了解拉丁美洲的人，對拉丁美洲的人的了解完全來自於電視電影。想像中他們不應該都是歡樂、開放、房子裡漆上colorful的顏色、愛跳舞(salsa不就是拉丁美洲的舞蹈？)、還有玉米片配上salsa嗎？沒想到Jose既不喝酒也不跳舞，許多觀念也挺傳統保守。

沒想到小黛跟Jose的約會提早進行了。晚上八點下班後他們一起去了Forest Hills的古巴餐廳Cafe Cabana，飯後Jose還送小黛回家。這是小黛上班快兩個月以來第一次跟Jose單獨吃飯，她發現Jose很有manner，很紳士也很體貼。雖然平常他們總是在開玩笑，小黛發現Jose其實可能比大部分三十幾歲的男人都還要成熟，又有深度，屬於思考性的人。他做事有計畫，理性，但有時又不按牌理出牌。小黛不喜歡用星座歸納一個人，但她覺得Jose就是一個雙子座。小黛覺得Jose不按牌理出牌及理性跟自己很像，好像看到了過去的自己。他不輕易告訴別人自己的私事，因此給人很mysterious的印象。Jose就好像一個很難鑿開的蚌殼，即使上班以來兩個人幾乎天天聊天，小黛卻覺得她好不容易才了解他一點點。第二天上班，小黛發現她跟Jose聊天的次數變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小黛覺得Jose說話的內容不再只是開玩笑，而多了幾份seriousness。Jose在中午外出時，還特地為小黛帶回她喜歡吃的巧克力棒。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間又過了一個多星期，然而小黛這些日子以來情緒有些低落。一開始先是因為房東把熱水爐關了，小黛在攝氏九度的溫度下被迫洗了兩天的冷水澡後感冒了。小黛正好為了自己將來的事感到心煩，遂請了一天病假，在家裡看電視，又把買了三個月的小說"The Memory Keeper's Daughter"看完。隔天一早去上班，才知道前一天supervisor大發飆，把兩個律師fire掉的事。小黛請假沒來，大家都在猜小黛是不是也被fire掉了，還好小黛早就預料到大家沒事愛gossip的習慣，請假當天一早就email克勞蒂亞請病假的事，好讓克勞蒂亞先幫大家打預防針。其中一個被fire掉的是卡爾，是一個小黛滿喜歡的黑人同事。卡爾已經在小黛前一天上班時跟小黛預言他可能會被fire掉的事，還告訴小黛他在隔天上班時會告訴小黛他跟supervisor之間你來我往的詳細經過，沒想到小黛一請完病假回來就看不到他了，心裡有點難過，又走掉一個聊得來的人。

中午，凱文約小黛去吃公司附近的日本料理。本來以為跟凱文的午餐可以跟往常一樣說說笑笑，沒想到竟成了荒腔走板的變奏曲，什麼都不對勁了起來。凱文先是看看窗外，又環顧餐廳裡的裝潢，兩個人都沒有話說。小黛嘗試教凱文怎麼正確使用筷子，後來因為凱文興致缺缺而作罷。小黛問凱文怎麼今天不太說話，凱文說他沒有什麼話要說。凱文提到他喜歡鄉村音樂及punk rock music，小黛並不熟悉。凱文提到supervisor派旗下三大弟子他、Jose及辦公室的花花公子瑞去北卡的Charlotte出公差，並抱怨說他不喜歡坐飛機，小黛想糟糕那凱文不就是不喜歡travel。小黛告訴他前幾天發生在她身上的變態事情，沒想到凱文認為是小事一樁。凱文說上次他跟別的女孩在附近的餐廳date，小黛想原來凱文並不是"很久沒有對一個人有感覺了"。凱文說他不喜歡日本料理也不喜歡海鮮，更絕少碰亞洲食物，小黛想那當初幹嘛約小黛吃日本料理，而且這不是跟她喜歡到處吃吃喝喝嘗試新鮮的東西的個性完全不合。小黛先是開玩笑地說凱文應該open-minded一點，最後看到凱文並不滿意他點的beef teriyaki，說下次還是去吃凱文習慣的美式及義式料理好了，沒想到凱文冷不防地說，如果小黛沒有一直criticize他，並且一直告訴他"what to do"，他會更enjoy這頓餐。凱文的坦白與直接就像一把刀刺在身上，讓本來已經失去食慾的小黛，更是覺得如鯁在喉，嘴裡的鮭魚無論如何都嚥不下。小黛很錯愕，心想平常大家都是玩笑開來開去，怎麼當小黛告訴他其實她並不喜歡鄉村音樂時，凱文可以取笑小黛"nobody in their right mind would not like country music"，卻對小黛開的玩笑有如此大的反彈。小黛連忙跟凱文道歉，並且悔不當初，早知道這一切都不應該開始。

自從小黛看了Jose跟凱文之間的簡訊，又聽在這個project做了八個月的女同事喬安說起Jose在新同事剛進來時忙著跟每個女同事說話後，就彷彿為過去大近視的自己戴上一副新眼鏡一樣，看清了Jose的招術。小黛星期六去上班時，在走道上遇到凱文小聊了一下，被Jose看到，果然沒過多久，Jose就來小黛座位旁跟小黛講話，好像怕領土被侵略一樣，說要check on小黛，看小黛過得如何。小黛忽然發現，Jose每說一句話，一定會非常flirtatious地看小黛一眼，但是又像個演技不夠純熟的業餘演員，讓小黛覺得很好笑。小黛一直覺得Jose是個很不錯的人，有善良體貼的本質，跟小黛可以聊到心裡面，又是個孝順的小孩。年輕人不好好學，為什麼一定要學做player到處hit on women不可呢？小黛雖然對Jose感到失望可惜，但還是決定不戳破Jose的把戲。Jose提早下班要離開時，跑到小黛桌旁跟小黛說再見，並問小黛"Are you going to miss me?"，Jose沒有想到小黛竟然會直爽地點頭，反而被嚇到，不相信地再追問小黛一句"Are you REALLY going to miss me?"，小黛又一臉認真地點頭。小黛想，flirting誰不會？不過就是耍耍嘴皮子罷了。上班時少了這種娛樂，應該會更無聊吧。

也許凱文覺得上次跟小黛說Jose的壞話有損自己男子漢的形象，在中午吃飯時告訴小黛他覺得Jose是個nice guy，並隨口提到上星期凱文跟小黛聊完天後他被Jose攔下來，Jose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跟凱文說，"Don't talk to my woman, or I will kill you."，接著又問凱文"Are you interested in Deborah?"，而凱文回答說"I am not answering you the question."。小黛覺得這種爭鋒吃醋不可思議情節只會出現在比佛利山莊90210影集裡或少女漫畫中，以為凱文在開玩笑，聽完不以為意繼續咬她的漢堡，還叫凱文cut it out，沒想到凱文發誓說這是真的，害小黛差點一口噴出嘴裡的漢堡肉。凱文接著告訴小黛"so I guess he is interested in you, and would probably ask you out, which he probably did already."。小黛想，凱文真老實，凱文告訴小黛他跟Jose之間的對話，不就是讓小黛知道她多了別的選擇，而讓凱文自己少了勝算嗎？凱文一定很單純，沒有什麼追女孩子的經驗，不是個工於心計，那種知道女孩子的想法並且會說女孩子愛聽的話的人。不過凱文本人似乎對於多一個競爭者不怎麼在乎，他告訴小黛，反正大家公平競爭，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那次的晚餐後，凱文在辦公室裡並沒有和小黛特別熱絡，也沒有給小黛text message或打電話給她。那天的晚餐就好像曇花一現，過去就沒有了，什麼都沒有剩下。此外，也許是受到凱文的話的影響，小黛也漸漸覺得常跑來找小黛聊天的Jose愈看愈suspicious，然而Jose這星期也比較少跟小黛說話了。小黛心想，人心真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了，不只讓人難掌握捉摸不定，而且說變就變。既然這個工作對大家來說都是transitional job，也許大家都只想have fun，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應該太認真。如果有花邊，只不過就是讓這個boring的工作變得pleasant些；如果沒有，也就算了。反倒是小黛一直討厭的優那for some reason卻開始跟小黛friendly了起來。

小黛其實最喜歡星期六上班。星期六supervisor通常不出現，又可以穿denim上班，上班的氣氛特別輕鬆隨性，有點像是在Starbucks唸書，那種你知道你得唸書，卻可以邊喝咖啡邊看窗外風景的感覺。Jose提早下班時沒看到小黛，還在小黛桌上的餐巾紙上留言，讓小黛覺得很窩心。

其實小黛的心情很複雜。小黛從小就一直夢想著結婚，這幾年身邊好友一個一個步入禮堂，她雖然為朋友高興，但也為自己感到很心酸。糟糕的是，小黛與大部分的女孩不同。很多人只要感覺對了，或者對方有某種社會地位或財富，或者對方對自己很好，或者時間到了，就可以定下來。可是她沒有辦法。小黛心中的Mr. Right的形象太過清晰，以致於當身邊出現的人一旦與理想形象有一點不合，小黛就沒有辦法說服自己進一步與這個人交往。她當然知道自己也是有很多缺點的，所以她也會給自己跟別人機會，但最終還是無法與理想妥協。這樣的個性讓她被別人批評太picky，但是小黛知道，她只是習慣觀察人，並善於從別人的小動作中分析對方的個性，也很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與不要什麼。所以即使小黛身邊出現追求者，小黛心裡仍常感到惆悵失落，因為她知道，這個人是她心中的Mr. Right的機會太渺茫。

小黛想了一整晚，仍然不知道該怎麼回覆凱文，第二天小黛決定avoid他。凱文沒有Jose直率，沒有敢問小黛的決定如何，大概害羞躲起來了，所以兩個人並沒有講到什麼話。

Jose是宏都拉斯裔的美國人，比小黛矮一些，年紀看上去約二十幾歲，因為想要轉行念MBA，現在正在準備考GMAT。Jose是這個辦公室裡除了克勞蒂亞以外，跟小黛最熟的人。小黛幾乎可以確定，前兩天剛來上班時，Jose一直在找機會跟小黛說話但苦無機會，終於在第三天時Jose來到廚房遇到小黛，才正式與小黛說到話，還被小黛說的話逗得仰頭大笑，告訴小黛"You are funny"。在那一瞬間，小黛感覺到與Jose之間有click的感覺，只是在接下來幾天的聊天裡，小黛才發覺Jose有點naive。

凱文是在波士頓長大的白人，mid 30s，約六呎高，大大的肚子透著衣服鼓了出來。凱文才搬到紐約不到一年，在這個project已經做了八個月了，小黛剛開始認識凱文時，凱文就曾經說過如果工作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去問他，又因為凱文和小黛一樣在波士頓待過，同樣喜歡魔戒，所以對凱文有些親切感。只是小黛一直覺得跟凱文聊天時，凱文的臉讀不出喜怒哀樂，總是用businessman-like的語氣說話，不帶有感情，所以不太能聊得深入。小黛剛開始幾次跟凱文說完話後，凱文總是伸出手做握拳狀要跟小黛很buddy似的碰拳頭，後來有一次凱文跟小黛說"What's up"時跟小黛碰拳頭被優那看到，被優那當場說了句，"Kevin, I've got to tell you something in private."後，就再也不見凱文伸出拳頭了。凱文有次開門走出辦公室走了兩步後回頭一看到小黛跟在後面，連忙跑回來幫小黛開門，並說"I didn't know it was you"後，小黛開玩笑地問，"So you were saying that if it wasn't me, you wouldn't have hold the door?"，凱文回答，"No"。還有一次凱文幫小黛把她的轎車服務的voucher特地拿去給離自己位置最遠的小黛，小黛才有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