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小黛做了半年的project接近尾聲,supervisor留了十個律師繼續處理後續的工作,把其餘的律師都解散了。小黛因為坐得離supervisor的辦公室近,平常除了一般的工作外,老是被交代做special assignment,所以小黛也被supervisor要求留下來。然而小黛因為她的buddy們通通都離開了,被留下來的律師都是平時小黛不喜歡接觸的人,就拒絕了supervisor的要求,另外接了中文document review的工作。

小黛的新工作在曼哈頓中城,地鐵站就在law firm樓下,小黛從家裡出發到law firm順利的話只要半小時,而且更重要的是,小黛跟其他在law firm工作的律師一樣,一人一間辦公室,辦公室外還掛著小黛的名字。習慣跟一大票律師在同一間辦公室裡邊工作邊哈拉的小黛一開始上班時非常不習慣,非常懷念過去吵鬧、互相干擾又沒有privacy的日子。小黛工作的樓層屬於commercial litigation部門,奇怪的是整層樓安靜地就像個ghost town,很少有說話討論的聲音,不但有很多空房間,整排辦公室外只有一個支援的秘書,也沒有電話響(電話響了也沒有人接?),一整天下來往往小黛只聽到她跟朋友打msn的聲音。小黛想,美國的不景氣在這間事務所表現地很明顯。上班少了聊天的對象,小黛開始有Monday blue。

開始新工作之後,小黛不再有機會跟Jose天天見面,兩人只有靠電話聯絡。然而Jose說話老是很含糊的習慣及careless的行徑總是讓小黛很跳腳。Jose常常說好"I will call you tonight"卻沒有打給小黛,或者跟小黛講好第二天用電話聯絡討論要去哪裡hang out,然而小黛卻整個下午都找不到他。Jose也跟絕大部份追她的男生提早幾天前就問小黛什麼時候有空,然後約小黛出去不同,他總是突發奇想地當天下班時才約小黛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兩人就像齒模不合的機器一樣運轉不順,時常發生摩擦。Labor day weekend過後,兩人又因為類似情況產生爭執,從那之後Jose不但停止打電話給小黛,就連小黛打電話或傳簡訊給他,他也都沒有回應。小黛非常不喜歡有爭執有心結而不馬上溝通處理的情況。她一開始以為Jose冷靜個兩三天後應該就會跟小黛聯絡了吧,然而過了十天之後,打去給Jose的電話一樣石沈大海,兩人之間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結束了。小黛非常驚訝Jose可以這麼不成熟,用這種鴕鳥的方式解決問題。想想自己以前也對別的想約小黛出去的男生用冷處理的方式對待過,心想反正不接對方的電話一陣子之後,對方應該就可以明白了吧,這難道會是karma。然而跟Jose同事了半年,也一起經歷了許多事,再怎麼樣不適合也是朋友,跟對方把話說清楚應該是身處在這世界上的一種manner吧,自己竟然被用冷處理的方式對待,心裡真是不舒服到了極點,只好告訴自己這世界上真是什麼人都有,不能老是以自己的眼光期待別人應該怎麼做。繞了一圈之後,小黛失去了Jose,反而跟大衛、湯馬克及後來常常跟小黛flirting的馬克還繼續保持聯絡。

回顧一下這幾個月來對小黛有興趣的男人,從霸道的中國人W、打腫臉充胖子的猶太人Mr. T、自我中心的義大利人Mr. D、到幼稚不成熟的凱文及Jose,這些人個性上的缺陷都很明顯。小黛心想,是的,紐約的確充滿著機會,然而即使身邊出現了一百個人,也不見得會遇到自己有感覺的對象;即使遇到了,對方也不見得有mutual feeling;如果真的幸運遇到了有mutual feeling的人,如果不適合也沒轍。於是遇到有mutual feeling又適合的對象根本是微乎其微(何況還要加上身家背景錢途及是否是marrying kind等等條件?!)。尋尋覓覓,這輩子都不見得會遇得到(更何況沒有在尋尋覓覓?),不如養隻狗來得實際。

紐約接連下了一個星期的雨,小黛從辦公室的窗戶望出去,天空陰陰沈沈,高聳林立的辦公大樓在雨中顯得異常冰冷,晚上七點一到天空就迅速地暗了下來。夏天正式宣告結束,秋天緊緊接著來了。小黛心想,新買的短袖上衣大概已經穿不到了吧....(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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